消失的翅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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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童年的时空，夏，夜幕降临，流萤伴着星星闪烁，蛙声和着知了奏鸣，期间时不时夹着一个低沉又幽悠的声音：哥哥你凿穿-----何氏你担当。（客家话才有这音效）如此怪异的声音，令年幼动的我也侧着耳朵，凝神静听。好奇的我去询问儿时最初最好的老师：“妈妈，这是什么声音呀？”忙于家务的母亲告诉我那是鸟叫的声音。我嘀咕了：是什么鸟叫呢？怪怪的。

    晚饭过后，我又问稍有闲暇的母亲：“哥哥你凿穿-----何氏你担当—是什么鸟的叫声？”母亲说她也不知道，关于这种鸟，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：从前有兄弟俩，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，后来父亲续弦何氏，无奈~~新妈不爱无娘崽，此时有母不如无。屋漏又遭连夜雨，几年后，父亲也逝他们而去，哥俩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。稍长些的哥哥背井离乡去给人做长工。更是孤苦无依的弟弟历尽逆来顺受，是年春天，后母何氏在弟弟面前扔下一包豆子，叫他去田里播种，并下达死命令：豆子不发芽绝不许回家。弟弟用他廋稚的双手把豆子播种下去，在田边的大树的树洞里等待着豆子发芽，可怜的弟弟那里知道，后母给他的豆子是炒过的，怎么会发芽呢？

    过了一年又一年，田边大树的树洞都愈合了，哥哥也回来了，寻来寻去都没找到他的弟弟，有人告诉他：他的弟弟在田边的树洞里，树洞已经愈合了。哥哥急忙拿起一把斧子往田里跑去，来到树前，奋力朝大树砍去，刚砍开一个小洞，一只小鸟从洞里飞了出来，落在树枝上，朝哥哥凄惨的鸣叫：哥哥你凿穿-----何氏你担当，哥哥你凿穿-----何氏你担当。哥哥知道树洞里不再有弟弟了，伤心欲绝而去。

    故事只讲到这里，同情他们哥俩的我插上了想象的翅膀，山脚下那条蜿蜒的小路旁的那棵老树，老树底下是一片田地，故事是发生在那里吧？因为那棵树不高之处确实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。我去大树下的田里种下豆子，豆子发芽后鸟儿会变回人形回家去吗？他哥哥又在那里呢？

    光阴似箭、日月如梭，童年就像夏天赤脚走过街中的青石板，留下一段清凉的记忆。长大后的我再也没听到过“哥哥你凿穿-----何氏你担当”的鸟叫声，一起消失的还有很多鸟儿的声音，后来我知道是物种灭绝的缘故；我也知道了山脚下的老树的树洞是因为在多年以前，一支树枝腐朽了才形成的。故事是故事，现实也是现实。